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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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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

第16章

小燈飛過去把窗戶打開,手鏈自己飛了進來。

一燈一手鏈往一起湊了湊。

手鏈雖有了神志,但還是不會說話,

它兀自比劃著,小燈看了半天,沒看懂手鏈這是什麽意思。

手鏈站在客廳的茶幾上,突然跳了一下,而後“啪嘰”一聲摔在茶幾上,手鏈上的圓珠也由墨綠色變成血紅色。

小燈沒看懂。

手鏈跳了起來,朝窗戶外飛去,而後停在窗戶邊上等小燈。

小燈跟上去。

一燈一手鏈在外面飛著。

很快手鏈就找到了目標,路上一輛黑色的小汽車。

它直挺挺的朝行駛中的小汽車沖過去。

“砰!”

司機忙停車下來查看。

可是車前面空無一物,他嘀咕道:“嚇死了,還以為我撞上人了。”

手鏈飛到小燈身旁,小燈看懂了一點,問道:“誰被車撞了嗎?”

手鏈搖了搖邊上的花穗,對,就是這樣。

小燈:“那你找我做什麽啊?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?”

手鏈帶著小燈往反方向飛去。

--

第二天一早,沈清月走出臥室開始洗漱。

小燈拿著張照片飛過來。

沈清月看了一眼,問道:“這是誰的照片啊?”

小燈:“是昨天那個盛卉的照片。”

它和沈清月解釋:“清月,盛卉手上那串手鏈它也長出神智了,不過它不會說話。”

沈清月驚奇,不過世上既然有小燈,當然也會存在其他長出靈智的東西,這麽一想,就不覺得奇怪了。

沈清月:“那它找你做什麽?”

小燈指著照片說道:“這是盛卉,旁邊這個是盛卉的媽媽,盛卉的媽媽很多年前車禍死了,昨天小綠帶我去盛卉家裏,盛卉好像挨打了,在擦著傷口。小綠找我幫忙。小綠是我給手鏈取得名字。”

這名字延續了小燈名字的風格。

算了,小燈喜歡就好。

想到剛剛小燈說過的話,沈清月問道:“盛卉被誰打了?”

小燈:“不知道,小綠沒告訴我。清月,我們讓盛卉許願吧!”

但是沈清月不認識盛卉,她對小燈說道:“我今天先去找她試試,不過我是陌生人,她不一定理我。”

小燈:“好。”

沈清月等到上午放學,在樓梯口邊站著。

盛卉一個人拎著包下來。

她默不作聲的跟上去,小燈飄在旁邊,讓沈清月看盛卉手腕上的小綠。

沈清月只看了一眼,盛卉就把衣袖拉下來了。

她皺眉,悄悄問小燈:“剛剛你看到盛卉手腕了嗎?上面有傷嗎?”

小燈點頭:“應該是傷還沒好。好可憐。”

沈清月:“我們跟上去。”

一人一燈跟著盛卉,正是放學時候,學生擠著出了學校,這時候跟著盛卉也不顯眼。

沈清月小心翼翼,一路跟著盛卉到了一家網吧。

沈清月站在角落裏,看著一個男人從網吧出來,手裏拎著一個黑色的包。

男人在盛卉面前打開包,拿出裏面的一個棍子,而後拉長。

男人給盛卉展示了一下,盛卉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現金遞了過去,男人把包給盛卉,盛卉拎包就走。

看盛卉走了,小燈問沈清月:“咱們不跟上嗎?”

沈清月看著手機裏拍的幾張照片,說道:“不跟,我們找個地方吃飯。”

小燈:“哦。”

沈清月去了於秋秋家的店裏,她點了碗餛飩,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。

於秋秋背著書包,一進店裏,就看到沈清月坐在高腳凳正對著墻面。

她看了一眼,心道沈清月這習慣真是多年不變。

她到廚房端了碗餛飩,跑到沈清月邊上坐著。

於秋秋問:“今天不回家吃嗎?”

沈清月:“家裏沒人。”

於秋秋:“行吧。”

她又跑廚房端了幾個餡餅出來,而後拿出一沓卷子放餐桌上。

沈清月見狀把餛飩往裏挪了挪。

於秋秋:“學霸不介意給我講點題吧!”

沈清月搖搖頭。

於秋秋指著試卷,說道:“這道,這道,還有最下面這道。”

沈清月一邊吃一邊給於秋秋講題。

時光漫長,眼前的場景和四五年前的仿佛重合了起來。

於秋秋聽懂了,一邊訂正一邊讓沈清月吃餅。

她問沈清月:“你吃一碗餛飩能吃飽嗎?”

沈清月點頭。

於秋秋:“那我留著自己吃。”

兩人非常平淡的吃完飯,於秋秋問沈清月:“你怎麽來的,等會坐我的小電驢回去吧。”

沈清月拿出手機,慢吞吞說道:“其實還有件事。”

於秋秋:“什麽?”

她看了眼沈清月拍的照片,問道:“這不是盛卉嗎?她旁邊這人誰啊?”

沈清月:“不知道。剛剛路過順便拍了一下。”

於秋秋:“等等。”

她拿手機把照片拍下來,而後道:“我先送你回學校。”

沈清月:“不用,我……”

於秋秋:“那你走回去?”

沈清月想說她可以坐公交。

於秋秋車就停外面,沈清月坐上去,一路上於秋秋風馳電掣的送她回去,而後又從校門口騎走。

小燈:“哇!清月,要不我們也去買一輛。”

沈清月點點頭:“周末就去買。”

小燈:“不過清月,我們不跟著嗎?”

沈清月:“不用。”

--

姚繼在教室裏等沈清月。

一看到沈清月進來,姚繼連忙拿著卷子和班長換了座位。

班長還不想換:“你坐前面不行嗎?”

姚繼:“前面看不清,幫個忙,請你喝奶茶。”

班長提著奶茶到了姚繼位置上坐著,罷了,拿人手短。

姚繼朝沈清月招招手:“沈清月,這邊。”

沈清月走過來坐下:“怎麽了?”

姚繼:“有個題不太懂,找你看看,不過你真不參加競賽嗎?”

沈清月以往的競賽都是她媽媽和老師溝通,她自己本身沒什麽參加的意向。

她搖搖頭:“我就不去了。”

她拿著卷子,看了看,說道:“這個地方,你可以用函數來套……”

姚繼遞筆。

沈清月楞了一下,說道:“我說,你寫。”

姚繼:“啊?”

沈清月繃著臉,她也是沒辦法,只是突然想到當初給高望記的筆記是她的字跡,姚繼又和江舒樹那群人走的近,雖然高望不一定會看競賽題,但是說不準哪天就看到了,那她不就暴露了。

還是讓姚繼自己寫吧。

姚繼雖然覺得有點奇怪,但沈清月說過程一點不含糊,他也就不在意這點小事了。

等到寫完題目過程,姚繼把奶茶推給沈清月:“謝了謝了。”

話音剛落,他就拿著卷子朝教室外跑去,應該是去七班找江舒樹去了。

沈清月捧著奶茶,心道剛剛讓姚繼自己寫果然是個正確選擇。

--

於秋秋騎著小電驢去找盛卉。

盛卉好好的買管制刀具做什麽?她腦子糊塗了吧!

盛卉把棍子藏在床板下。

看著床板下的棍子,她松了口氣。

“死丫頭,你在裏面幹嘛呢!還不出來吃飯!”

盛卉奶奶在外面喊。

盛卉聽了就惱火,她翻開抽屜,往下翻了翻。

她和她媽媽的合照呢!

盛卉低著頭,把抽屜裏的東西都翻出來,也沒看到照片。

盛卉:“我照片呢!”

她手腕上的小綠轉了轉。

小綠:糟了,照片給了小燈。

盛卉找了半天沒找到,打開臥室門,朝門外喊道:“奶,你進我屋裏了?”

盛卉奶奶:“你那屋裏還有什麽值錢東西?我進去幹嘛!”

盛卉:“我和我媽照片。”

盛卉奶奶:“你和你.媽什麽照片,你.媽早死了,半夜想和男人跑了,結果被車撞死了,這娘們就是活該。”

盛卉:“你胡說!”

盛卉奶奶:“我哪兒胡說了!”

她把手裏的盆往桌上一摔:“你.媽就是和人跑了!”

醉醺醺的男人打開臥室門,喊道:“大中午的,吵什麽吵!”

盛卉奶奶:“就這丫頭,在喊著她媽不是和人跑了,要我說,這丫頭就是欠教訓!”

盛大齊盯著盛卉:“你.媽就是和別人跑了,她就是不要你了。”

盛卉:“呵,那也叫跑,不跑等著被你打死嗎!”

盛大齊繃著拳頭,指著盛卉道:“你再說一遍,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東西!果然丫頭片子不值錢。”

盛卉譏諷道:“呵,丫頭沒用,那你更沒用,天天不幹活指望七老八十的親娘養活你!”

盛大齊拽著她衣領,一巴掌把她拍到一邊:“你再說一遍,我不打死你。”

盛卉捂著臉,上腳踹他。

這麽多年了,盛卉從被動挨打開始轉向和盛大齊一起打架,反正他別想討到好。

憑什麽我白挨打。

盛卉奶奶上去拽她:“你個死丫頭,怎麽和你爸打架,這成什麽樣!”

於秋秋到盛卉家門口,把車停門外,上去敲門。

“盛卉盛卉,開門!”

“開門。”

於秋秋:“再不開門我就報警了!”

“盛卉!”

於秋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,直接上腳踹門。

盛卉奶奶開了門:“怎麽又是你?”

於秋秋瞪她:“又是我,怎麽了!”

盛卉捂著臉,於秋秋忙上去把她拉走。

--

便利店外。

於秋秋拿著幾個冰塊給盛卉捂臉。

於秋秋:“下午不去學校了?”

盛卉:“不去。”

於秋秋把她的手挪開,看了看她臉上的傷。

“還是去醫院吧。”

盛卉:“不用,沒錢。”

於秋秋這才問:“你錢呢!上次你舅舅來不是給你錢了?”

盛卉:“買東西了。”

於秋秋:“你買什麽了?”

盛卉不說話。

於秋秋簡直要氣死。

於秋秋:我到底是什麽運氣,交的好朋友都是問題兒童!

她打開手機,翻出照片問於秋秋:“這是你吧?你買這東西幹嘛?這玩意能打死人的,你知不知道?”

盛卉:“打死了他也活該!”

於秋秋道:“我可不想以後給你探監,等會你爸走了,抓緊把東西拿給我。”

盛卉:“我不。”

於秋秋拿著手上的冰袋往盛卉腦子上招呼:“你不什麽不!你腦子清醒點!”

盛卉被逼著把棍子遞給於秋秋,滿臉不高興。

於秋秋問她:“你花了多少錢買的?這東西能退貨嗎?”

盛卉:“我拿現金買的。”

於秋秋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
於秋秋:“要不我們報警說他們非法買賣管制刀具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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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於秋秋帶著盛卉和沈清月吃了頓飯。

三人吃的是食堂。

沈清月看著盛卉穿著長袖衛衣,不自覺朝著她手腕看去。

盛卉擡眼問道:“你看什麽?”

她臉上的痕跡已經沒了,就是看著整個人精神不好。

沈清月指著她的手腕道:“我之前撿了串手鏈。”

盛卉:“哦,是你撿的,謝了。”

沈清月:“不用謝,照片也是我拍的。”

盛卉看了她一眼,不吱聲。

沈清月:“你的手鏈是在哪買的,還挺漂亮。”

據小燈說,手鏈顏色還會變。

盛卉:“不是我買的,是我媽媽的。”

於秋秋:“咳,吃飯吃飯。”

小燈看著盛卉恍然大悟: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
沈清月眨眨眼,三人寂靜無聲的吃完一頓飯。

等到回去的時候,小燈才對沈清月說道:“盛卉媽媽去世的時候,這串手鏈應該在她媽媽手上。”

沈清月:“嗯?”

小燈:“人在生死的邊緣,是念力最強的時候,因為總有些事情沒有做完,所以會格外渴望留下。但死亡是人的歸路,人終究會離開,於是人身上的念力就會轉移到身邊的物品上。所以這串手鏈有了神智,雖然還很微弱。”

沈清月:“那她媽媽一定很愛她。”

小燈:“手鏈說不了話,就不能許願。”

沈清月:“那怎麽辦呢?讓盛卉許願,盛卉只會讓打她的人去死。”

小燈想了想:“也不是不可以啊。”

沈清月:“小燈,我們是法治社會。這樣一定會被特情局找上門的。”

小燈:“那怎麽辦?”

沈清月嘆氣:“讓他們做點噩夢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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